1958年春節，朱光（右）陪陳毅元帥賞梅花
“廣州好，/人道木棉雄，/落葉開花飛火鳳，/參天擎日舞丹龍，/三月正春風。”
這是詩人市長朱光寫的“廣州好”中的一段。多年了，每當看到木棉盛開，口里吟詠著詩句，眼前總呈現朱光蕩漾在花海之中的形象，久久揮之不去。
——摘自一廣州市民博客
朱光（1906—1969年），廣西博白縣人。1926年參加共青團，任共青團廣州市委委員，參加了著名的廣州起義。1928年初，朱光受組織指派從香港回到玉林，在各縣恢復團組織，任共青團廣西省委負責人。同年夏，受中共廣西省委派遣前往上海匯報工作，隨即轉入上海藝術大學，以學生身份從事工人運動工作。因參加電車和商務印書館工人的罷工，兩次被敵人逮捕。他堅貞不屈。1931年春在上海轉為中共黨員，先在中共閘北區委工作，后任淞滬區特委秘書長，在工人和青年中開展革命宣傳和組織工作。1932年春進入鄂豫皖革命蘇區，任紅四方面軍總政治部秘書長，參與紅四方面軍第三、第四次反圍剿和轉戰川陜創建新蘇區的領導和指揮工作。1936年任中央宣傳部工作科長，后任馬列學院及魯迅藝術學院秘書長。1938年9月任八路軍總部秘書長、八路軍總政治部秘書長、八路軍前敵總指揮部秘書長。1940年至1945年任八路軍一二九師宣傳部長、冀南軍區冀魯豫軍區政治部主任。抗戰勝利后，先后任嫩江省委副書記、軍區副政委、西滿軍調部第36小組組長、齊齊哈爾市委書記、東北局城工部秘書長、長春市委書記。
廣州解放后，歷任廣州市軍管會副主任，副市長、市長，市委副書記、書記處書記，廣州市各界人民代表會議協商委員會（廣州市政協前身）第二、三、四、五屆副主席，廣東省委常委、副省長。國務院對外文委副主任，安徽省委常委、安徽省副省長。曾當選為第一、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文化大革命”期間遭受殘酷迫害，1969年3月在合肥含冤逝世。1978年經黨中央批準，安徽省委決定推翻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強加給朱光的一切誣蔑不實之詞，恢復名譽。
“紅軍才子”
半個多世紀前，美國女作家威爾斯在《續西行漫記》中寫道：“紅軍中有兩個才子，一個是廖承志，另一個就是朱光。”
朱光自幼聰穎好學，成績優異，喜愛書畫，能兩手同時執筆寫字。1926年，廣西博白縣立初中校園內，同學們第一次看到無產階級革命導師列寧的畫像，這張素描便出自19歲的朱光之手。1927年12月，廣州起義革命志士們脖頸上系著的那一條條鮮紅的領帶，便是時任共青團廣州市委領導人之一的朱光設計的。1937年在延安，由朱光領導的中國文藝協會戲劇組首次亮相，演出話劇《炭礦夫》。廖承志演老礦工，朱光飾老礦工之子；后來還演出朱光為紀念“一？二八”淞滬抗戰六周年而編的話劇《血祭上海》，連演10天，規模空前，轟動邊區。毛澤東觀后大加贊賞：“這個班子不要散了。”并當場敲定要以最大的力量成立藝術學院。1938年4月，由共產黨人自己創辦的綜合性藝術學院——魯迅藝術學院掛牌成立，學院發起人之一的朱光任學院秘書長，并和廖承志一起被譽為紅軍劇社杰出演員。
1941年9月，朱光精心組織了一次一二九師全師運動大會，白天舉行軍事、體育各種項目的比賽，晚上則是文藝表演比賽。他還獨出心裁，在運動場周圍搞全師戰利品展覽室、戰史陳列館，以及政治、文化、教育、美術、衛生等展覽，盛況空前。當時的《新華日報》報道：“在敵后，特別是在緊張的戰斗環境中，舉行如此規模宏大的部隊運動大會，不僅在八路軍是第一次創舉，而且在全國，在全世界，在人類歷史上，都是空前罕有的”。
戴著手銬走完長征路
1931年11月，受黨中央的派遣，時任淞浦特委秘書長的朱光，告別了從事3年多地下斗爭工作的上海，秘密進入鄂豫皖革命蘇區，任紅四方面軍總政治部秘書長，從此開始了他的紅軍戰斗生涯。
1932年，紅四方面軍4萬多名將士經過近半年的浴血鏖戰，粉碎了蔣介石對鄂豫皖蘇區的第三次“圍剿”。10月，終因敵我力量懸殊和張國燾的錯誤指揮，第四次反“圍剿”遭到失敗，11月初被迫向西戰略轉移。歷時兩個多月，轉戰三千里的紅四方面軍，承受著巨大的政治和軍事壓力，屢歷險境。張國燾被迫于12月10日在陜南城固縣的小河口村舉行了師以上干部會議。會上，大家對張國燾的錯誤指揮及他的家長制作風等問題提出了嚴厲批評，朱光在會上提出了不少建設性意見和比較尖銳的批評。
小河口會議是紅四方面軍歷史的轉折點。從此，部隊的政治氣氛和精神面貌煥然一新，戰斗力明顯提高。1933年初，朱光參與創建和領導的川陜革命蘇區迅速得到了穩定和發展。可是，在川陜革命蘇區不到三個月的張國燾就變臉了。他借肅反之機，打擊曾經批評過他的同志。不久，在小河口會議上反對過張國燾的人都被張國燾誣為“右派”而遭到瘋狂迫害。朱光被關到監獄里，由保衛局嚴刑逼供，強令寫“自首書”，交代小河口會議的錯誤。經過一個多月的刑訊折磨，張國燾以“右派分子”的罪名逮捕了朱光，并開除黨籍。朱光與廖承志、羅世文等人，戴著手銬腳鐐，從事出版、油印、石印、書寫標語、繪制軍用地圖和印發鈔票等工作。
1935年4月，紅四方面軍為接應中央紅軍北上，決定放棄剛剛建立不久的川陜蘇區，集中8萬名大軍，突破蔣介石和四川軍閥的層層封鎖線，強渡嘉陵江，西進川西北開始長征。長征途中，朱光重新出現在紅軍的隊伍中，但是，他的身份依然是“囚徒”，朱光兩手戴著手銬，肩上背著沉重的油印工具，隨部隊艱難地行進。
當一隊隊紅軍戰士擦肩而過時，人群里不時傳出驚異的議論：“瞧，那不是朱光秘書長嗎？！”“他還活著”！朱光還活著，但活得十分艱難，爬雪山，過草地，渡急流，躲避敵機轟炸，強行通過封鎖區，朱光硬是拖著一副病殘的身軀一步也不掉隊。他不僅征服了來自敵人和自然界的壓力，還要承受著來自張國燾“左”傾錯誤的折磨，以堅忍不拔的革命意志，克服了重重困難，隨部隊勝利到達陜北。
直到1936年11月在寧夏同心城紀念俄國十月革命的大會上，朱光才獲得取消處分，恢復黨籍，結束了三年多的囚禁生活。
與毛澤東“爭”書帖
1937年平型關大捷之后，一位青年作家在行軍途中，從日軍轟炸后的廢墟中拾得莎士比亞的《哈姆萊特》、《奧賽羅》、《李爾王》、《仲夏夜之夢》四冊名著和《石索》、《三希堂殘帖》各兩卷，如獲至寶，雖經多次通令輕裝，但他始終愛不釋手。
到了延安經朱光引見，這位作家見到了毛澤東。毛澤東與青年作家一見如故，相待甚殷。一瞬間，青年作家為之感動，情不自禁地將挎包內未曾釋手的名著、名帖一股腦兒掏了出來，送給毛澤東。毛澤東喜出望外。朱光恰恰正好與毛澤東存在同好，于是向毛澤東提出了“見面分一半”的要求。毛澤東聽了，臉上則作忿激狀，口中連連斥曰：“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朱光與毛澤東，就這樣面紅耳赤地你爭我論，各不相讓，把在一旁的青年作家直看了個目瞪口呆：原來，偉人領袖，同樣是一個熱愛文學名著熱愛書法的性情中人！
最終是來了個平分秋色：朱光索取了《奧賽羅》和《李爾王》，以及《石索》碑帖。毛澤東說：“你雖是南國社元老，而今你還能演莎士比亞的話劇嗎？”“你聽我背誦獨白……”朱光脫口而出的朗誦，句句字字的抑揚頓挫，以及表演的神態，完全恰到好處，而唯一不足之處是夾雜著濃重的粵音。毛澤東笑說：“如此說來，你演出《奧賽羅》，我必到場欣賞。
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大典前夕，朱光由長春調往廣州。中途他暫停北京，拜會話別諸多老戰友、老首長們。
他先到中南海，拜別朱德總司令。又應毛澤東之邀，來到毛澤東書房，當看到那滿目琳瑯的書架時，朱光心里不免一陣發癢。毛澤東猜透了朱光的心思，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你個朱光，還想奪幾本書嗎？”“豈敢，豈敢。”朱光連聲說道。二人侃侃而談。一時高興，毛澤東揮毫為朱光草書一幅《長征》詩“附贈征人”。朱光乘興抒情，書詩一首：四載風云塞北行，艱巨跋涉愧無成。如今身是南歸客，回首山川覺有情。
毛澤東懷著殷切的希望，為朱光寫下贈言：“到南方去同原在南方工作的同志團結在一起，將南方工作做好，這是我的希望。朱光同志！毛澤東。”
出任廣州市市長
1949年10月14日，廣州解放，朱光帶著接管干部隨解放大軍進入華南重鎮廣州城。10月24日，中共廣州市委成立，葉劍英任市委書記，朱光任副書記。11月11日，中央直轄廣州市人民政府成立，葉劍英任市長，朱光任副市長。12月，朱光任廣州市委代理書記。1954年10月，朱光任廣州市市長。廣州將要解放時，葉劍英向毛澤東反映接管廣州缺乏干部這一困難時，毛澤東決定從東北老解放區選一批對接管城市有經驗的干部供葉劍英使用。朱光是中央考慮到的最合適人選，因為他擔任過齊齊哈爾和長春兩市的市委書記，有接管城市的豐富經驗，同時又熟悉廣東的情況。接到命令后，朱光挑選了200名科級以上干部隨軍南下，來到廣州。葉劍英身兼數職，工作十分繁忙，他的主要精力放在指揮作戰、追殲殘敵和準備進攻海南島這些事情上。廣州市的黨政工作，特別是城市接管工作，實際上由朱光主持。朱光到達廣州后，首先集中力量于建立政權和接收原國民黨政府的資產、肅清敵特、維護治安、整頓金融、穩定物價、賑濟失業等城市接管工作上。1955年，廣州市改為省轄市，朱光任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廣州市委書記、市長。從1949年10月至1960年10月，朱光主政廣州11年，他沒有辜負毛澤東主席、朱德總司令對他的期望，為廣州人民做了大量工作，給廣州人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而最為廣州人民稱道的是他的城市建設思想和他那雷厲風行、光明磊落的高尚品質。
老百姓始終傳頌著老市長在廣州工作的二三事：
一定要慎重
廣州剛解放時，國民黨散兵游勇滿街都是，土匪、特務樓藏巷隱，流氓、賭棍招搖于市，臺灣飛機時來轟炸。1950年初，召開群眾大會深入開展肅反工作前，朱光力勸葉劍英市長不要去會場，以免發生意外，而自己卻主動到中山紀念堂，站在孫中山像前向全市廣播動員。
每次獲悉臺灣飛機來轟炸，朱光都火速趕到現場。有次敵機轟炸黃沙，他匆忙之中，只帶了秘書在黃沙小學召集干警處理火情，市、區公安保衛人員勸他離開，他說：“我不來此，誰來呢？”
朱光對每一個重大案件的審批都十分慎重。建國初期，廣州破獲一起偽造鈔票案。人民法院判處該案犯李××死刑，呈朱光（兼廣州法院院長）審批。朱光并沒有立即批復。他囑咐秘書到監獄去找犯人當面核實，共核對了6次，直到材料確鑿無誤，主犯也供認不諱，朱光才提起毛筆在呈批件上批。他說：現在我簽個“殺”字，人頭就落地了。若是錯殺了，他的家屬將無辜受牽累，就會引起一些人對我們不滿，黨的威望就受損害，就會影響我們社會主義的千秋大業。
多為人民辦實事
廣州解放初期，朱光夜以繼日，不知疲倦地操持政務，領導全市人民先后開展了肅清散兵游勇、取締娼妓以及肅反、三反五反、土地改革、公私合營、教育改革、城市改建等一系列的工作。重建了南方大廈百貨商店，將條件很差的廣州方便醫院和規模很小的市立醫院，組建成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新建了廣州醫學院、廣州行政干部學校等。
在穩定金融、恢復生產、發展廣州經濟方面，朱光領導改造了廣州造紙廠、廣州重型機器廠，擴建了西村水泥廠、廣州造船廠、珠江造紙廠、人民造紙廠、廣州自行車廠；號召群眾愛護、信任人民幣，嚴密管理外匯，并加強錢莊業管理，取締地下錢莊及“剃刀門楣”數百檔，鏟除了搗亂金融市場的社會基礎。
建國初期，廣州全市生產、生活用電都靠西村和五仙門的火力發電廠。考慮到經濟的需要，水電比較價廉，朱光親臨流溪河的山溝里勘察，組織督促電站工程技術人員抓緊建設水電站工作。
他還根據廣州毗鄰港澳、僑眷眾多的特點，認真執行黨的統戰政策和僑務政策，頂住“為資產階級服務”、“為資本主義鋪路搭橋”等流言蜚語，為保護僑眷的正當權益，團結廣大的海外僑胞、港澳同胞做了大量工作，如組建華僑聯會、保護僑匯、創辦華僑學校、修建華僑新村等。這些，都受到廣大華僑、港澳同胞的歡迎，激發了他們的愛國愛鄉熱情。
美化廣州
50年代初，朱光率先提出“綠化廣州，美化羊城”的城市建設思想，并進行了圍繞這一思想的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實踐。1950年，在市人代會上，一位工程師提出了興修廣州有機肥料廠的建議。朱光聽后，深為其利國利民的效益前景所吸引，十分贊賞。經可行性研究后，他親自掛帥，全力投入興建這一旨在加工處理城市的垃圾糞便，使之產出有機肥料，化害為利的廣州有機肥料廠。盡管后來由于主客觀諸多因素，造成一些經濟損失，朱光因此挨批評，多次在大小會議上、報刊上作檢查。但朱光當年就能考慮到城市的廢物處理并使之化害為利這一當今國內外仍未能很好解決的環保問題，并著手去解決，是十分有遠見的。
1958年，朱光一方面發動全市人民參加義務勞動，一方面身先士卒卷起衣褲，帶頭勞動。先后挖掘成麓湖、流花湖、荔灣湖、東山湖、越秀湖等人工湖公園，新建了廣州起義烈士陵園、三元里抗英斗爭烈士紀念碑、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公園，把木屋區改建為嶺南文物宮（廣州文化公園），并建成越秀山體育場。重建了廣州博物館，整治沙面，保護文物。朱光十分重視城市衛生工作，反復組織愛國衛生運動，并參加衛生勞動。當時廣州市區已是沒有蚊子、蒼蠅的城市，金花街是全國的衛生模范街。
經過朱光和全市人民十年披星戴月的苦干，到1960年10月他離任赴京時，廣州的城市面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朱光那膾炙人口的詞《廣州好》，就是廣州十年變化的生動寫照：“廣州好，解放十春秋，苦難已隨流水去，繁華事業仗群謀，與眾樂淹留。”
別嚇住老百姓
1957年的冬天，朱光到陳恭（時任廣州市公安局副局長）辦公室，開門見山就講：“市政府大門兩個放哨的武裝撤掉好不好？”朱光說：“大門口站著兩個戰士，拿著槍，嚇住老百姓，使老百姓有事不敢進市政府，使我們脫離群眾，像國民黨衙門一樣不好嘛。”
陳恭說：“武裝戰士是防壞人而不是對付老百姓的，群眾找市政府他們不會阻擋。”朱光即刻舉例子說張三要找他，因沒有介紹信不讓進門；李四找他沒有工作證也不能進門。并嚴肅地說：“我是人民政府的市長，人民群眾要找我進不來，我就脫離了人民，成了像國民黨一樣的官僚。”
看朱光有點生氣了，陳恭說：“臺灣還不斷派特務來破壞，你朱市長是他們想暗殺的對象之一。撤掉大門警衛，出事我們公安局擔當不起。我的意見警衛不撤，方式方法可改變。”陳恭就談了自己的意見：“是不是變換一下，傳達到大門口，武裝戰士到大門內，一線保衛由武變文，二線保衛由文變武。凡所有來人，傳達同意進政府大院的，武裝戰士不攔阻，凡傳達不同意而硬闖市政府大院的人，由傳達通知攔阻。這樣可減少你講的‘嚇住老百姓’的現象，也方便了群眾出入。”
這一意見朱市長終于同意了，笑著對陳恭說：“只好聽你的。”
微服出巡
身為肩負重任的一市之長，朱光常常撥冗到尋常百姓家“微服私訪”，體察民情。
1951年夏的一天，一位身穿白襯衣、灰長褲，樸素整潔，英氣勃勃，神氣安詳的中年人，從容步入位于高第街的三多軒店堂，并來到坐落在隔壁小巷宜安里內店主黃先生的住宅。這位中年人就是朱光市長。只見他微笑著向店主黃先生說：“北京有榮寶齋，上海有朵云軒，我們廣州有三多軒，謝謝你們。只是我剛才看了一下，品種還略嫌未夠豐富。”隨后，黃先生把自己藏品的一部分拿出來讓朱光市長鑒賞。不出所料，對諸如惲藍田、陳老蓮、黎二樵、蘇六朋、蘇引壽、張大千等人的作品，朱市長簡直如數家珍。有些字畫剛展開了卷首，他便能準確地說出這是誰誰的作品，有何特色，令人欽佩。
1953年夏天的一個晚上，干部老張來到寶華路順記雪糕店，看見朱光市長獨自一人一桌。老張向他打招呼，朱市長便要他一桌同吃，并說，順記雪糕店的椰子雪糕很有名，所以來嘗嘗。吃完后，他們一起沿街步行，朱市長說很喜歡到處走走。老張沒看到朱市長帶隨從人員。
接受民警警誡
廣州市委規定領導干部私事不能用公家車。朱光遵守規定，上街不是坐公共汽車就是坐三輪車。為了方便，托親戚買了一輛摩托車，讓孩子學駕駛。星期天，他坐在車后架上，孩子駕車，載了他到街上去。交通警察截住一查問，駕車少年未領駕駛執照，違犯了交通規則，要把兩人帶到派出所去。朱光問：“我只是坐在后面，也犯規么？”警察說：“正是要警誡你哩。你是大人，應知道交通規則。他還是孩子。”朱默然，隨警察去了派出所。所里要登記朱的姓名、職業，才知道他是市長，相顧愕然。朱承認自己是違犯交通規則，民警同志對他警誡和教育是對的，表示接受。交警為何查罰朱光父子？乃在忠于職守；而朱光為何坦然面對，無疑是擺正位置，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市之長而有特權，折射了身為一市之長的他正確執行官員要自覺接受人民監督的高尚品格。
朱光在其作品《廣州好》（50首）自序中說道：“在這十年中，我和廣州市同胞朝夕相處，甘苦共嘗，在實際工作中，得到同志們嚴格監督，幸免隕越。因此，廣州市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都使我無限熱愛。我要贊美它，歌頌它。”如今斯人已故，但他的音容笑貌、甘棠遺愛、廉潔修為、親民作風、詩詞書法，讓羊城人倍感親切，好市長永遠都得到人民的懷念敬仰。
（原載《父輩的足跡》 廣東省地方史志辦編? 嶺南美術出版社2009年6月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