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人民抗日游擊隊東江縱隊是抗日戰爭初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以八路軍、新四軍為榜樣在華南敵后建立的一支抗日武裝隊伍。在長達八年之久的艱苦的抗日斗爭中，東江縱隊積極配合全國各地抗日戰場和盟軍，英勇地打擊敵人，成為蜚聲中外的華南抗日戰場的一支堅強的武裝部隊，成為廣東人民解放的一面旗幟，為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在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之際，重溫東江縱隊為人民艱苦奮斗的歷程，研討東縱的特點及其精神，對于繼承和發揚愛國主義精神與光榮的革命傳統，對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將是一項十分有意義的事情。
一、 東江縱隊的特點
（一） 東縱遠離黨中央，遠離八路軍、新四軍主力，在華南敵后艱苦復雜的環境中，堅持獨立自主的游擊戰爭，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弱到強，逐步發展成為一支抗日勁旅。
1937年7月，日本帝國主義發動全面侵華戰爭。1938年10月21日侵占廣州。具有光榮革命傳統的廣東人民響應中國共產黨的號召，紛紛組織抗日武裝，反擊日軍的侵略。此時組織武裝抗日并非容易。十年內戰期間，廣東黨組織屢遭國民黨反動派破壞和鎮壓，一度中斷活動，東江、瓊崖革命根據地和紅軍幾乎損失殆盡。直至1936年廣東黨組織才得到恢復和重建。組織抗日武裝斗爭是白手起家。廣州淪陷后，廣東黨組織先后派曾生、王作堯、阮海天、黃木芬等共產黨員到惠陽、東莞、寶安、增城等地組織抗日武裝。曾生從香港帶回共產黨員、進步工人、青年學生60多人，隨后又增加60多人。這支100多人的隊伍，不僅沒有作戰經驗，有的人連槍都未打過。大部分人沒有武器，其中不少是女同志。王作堯在東莞組織了100多人的游擊隊，到縣政府僅領到40多支殘舊生銹的步槍，每槍只配15發子彈。黨中央、廣東省委重視和關懷華南敵后游擊戰爭，先事派來梁廣、梁鴻鈞、李振亞、周伯明、鄔強、盧偉良、彭沃等紅軍骨干來部隊工作。就是這樣兩支弱小的隊伍，在東江敵后開展了抗日游擊戰爭。部隊的發展并不順利。國民黨當局不允許人民抗日武裝發展，千方百計予以消滅。1939年曾生兩部突破頑軍包圍，東移海陸豐，遭頑軍圍追堵截，部隊嚴重受挫。1940年遵照黨中央5.8電示，兩支部隊重返惠東寶敵后堅持抗日游擊戰爭，黨委派東江前線特委書記、老紅軍尹林平來召開干部會議，總結經驗教訓，并任這兩支部隊政委，加強領導。1942年，中共南委副書記張文彬到部隊，召開一系列會議，具體布置和指導部隊發展工作，決定成立廣東軍政委員會，由林尹平當主任；成立廣東人民抗日游擊總隊，總隊長梁鴻鈞，政委尹林平，副總隊長曾生、副總隊長兼參謀長王作堯。調中共香港地下市委書記楊康華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在部隊設立電臺，與黨中央取得電訊聯系。在黨的堅強領導下，部隊緊緊地依靠人民群眾，艱苦作戰，不斷發展壯大，1943年12月2日正式成立東江縱隊，曾生為司令員，王作堯任政委，尹林平任副司令員兼參謀長，楊康華任政治部主任。部隊成立后，乘勝前進，廣泛開展游擊戰爭，先后粉碎敵軍“萬人掃蕩”、“鐵壁合圍”等多次進攻，擴大游擊根據地，至抗戰勝利，部隊發展至11000多人，組織民兵12000余人。它轉戰東江兩岸，挺進港九敵后，粵北山區和韓江地區的39個縣市，大鵬灣、大亞灣海域打擊敵人，控制著數百里的海岸線和通往香港的交通要道，威脅敵占大城市廣州和香港，建立根據地，游擊區總面積約6萬余平方公里，人口450萬人以上，對日偽軍作戰1400多次，斃傷日、偽軍6000多人，俘虜、投誠3500余人，反擊頑軍作戰600余次，共邀獲各種武器6500多件，配合全國抗日戰場和盟軍的反攻作戰，為抗日戰爭勝利作出積極貢獻。
必須指出，東縱在廣東人民抗日武裝隊伍中具有重要地位。1924年5月，中共粵北省委被國民黨頑固派破壞后，駐東縱的省軍政委員會就起著臨時領導全省工作的作用。1942年12月，中共中央指示成立中共廣東省臨委；1945年7月成立中共廣東區黨委，均由尹林平當書記（兼東縱政委），兩領導機關駐東縱。東縱長期保護省的領導機關，領導機關許多重要工作，重要會議均在東縱駐地進行，指揮全省抗日游擊戰的開展。省臨委還委托東縱舉辦學習班，負責審查和恢復華南地區一些黨員的組織關系。抗戰后期，廣東區黨委授權東縱司令部指揮全省抗日游擊戰，東縱政治部負責指導全省各部隊的政治工作。東縱先后派出梁鴻鈞、周伯明、李振亞、李筱峰等一批黨政軍干部到珠縱、瓊縱、粵中、南路、韓縱等部隊強力量派出電臺人員到瓊縱幫助重建電臺，恢復與黨中央聯系。派李嘉人為代表到羅定與李濟深談判，支持李開展西南民主抗日活動。
（二）東縱組織成員中，知識分子多，港澳同胞多，歸國華僑多，女戰士多。有廣泛的群眾基礎。
毛澤東同志曾經指出：在中國民主革命運動中，知識分子是首先覺悟的成分。廣東地處東南沿海，毗鄰港澳，易受外來先進思想影響，常開風氣之先。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帝國主義侵占我東三省，國家危亡日益深重，喚醒了許多知識分子，尋找救國救民的道路，在廣州先后有民眾在永漢路抵制日貨而遭到國民黨當局鎮壓的血案和1935年聲援北京“一二九”學生運動的大規模的抗日示威游行，涌現和成長了一大批抗日救國的知識分子，有留學生（如梁威林、嚴尚民、鄧楚白、饒璜湘等）和大學生（如曾生、王作堯、楊康華、饒彰風、曾源、楊奇等）和高初中生，政治和文化素質較高。東縱政治工作、民運工作和文化工作開展的有生有色，先后創辦《大家團結報》、《新百姓》報和機關報《前進報》，還組織劇團，政工隊、藝宣隊等，取得卓越成效。
由于東縱堅決抗日，贏得廣大群眾和海外華僑的支援。他們不僅從精神上、財力物力上支援部隊（通過宋慶齡轉送的一次捐款就達20萬元），還送女兒回國參加游擊隊，上前線作戰。華僑子弟和港澳愛國青年先后回來參加游擊隊就達1500多人，對部隊的建立和發展起了很大作用。如泰國華僑陳一民任東縱第三支隊政委。許多華僑子弟犧牲在戰場上，如中隊政委、泰國華僑鐘若潮（李中）犧牲時新婚才3天。
女同志在東縱發揮了半天邊的作用。他們活躍在殺敵戰場上以及后勤、民運、醫務、情報、交通、電臺、文藝等工作上，涌現了許多英雄人物，其中有親送七個子女參加抗日隊伍，自己也為抗日大業犧牲的革命母親李淑桓：游擊隊第一位女連長李玉珍戰斗總是身先士卒，沖鋒在前。曾用10多分鐘就一舉消滅20多個敵人，受到支隊長表揚：“交通王”楊嬤熟悉每條道路的地形地貌，憑著自己的膽識和機靈，每次為部隊帶路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務；支隊領導干部趙學善于做政治思想工作，把部隊團結好；敵工科長林展，懂英、日等國語言，管教120多個日軍俘虜，爭取他們轉化，建立反戰同盟組織，開展策反工作，女醫護人員易煥蘭戰場上奮不顧身搶救傷員，被稱為模范醫務工作者。
東縱匯聚五湖四海愛國人士，人才濟濟，群英薈萃。為了共同的救國目標，他們相互尊重，相互愛護，團結一心，并肩戰斗。尤其是知識分子干部和老紅軍，虛心想向他們學習，以尹林平為代表的老紅軍在部隊中發揮了領導核心和骨干作用。
（三）東縱把抗日游擊戰爭從農村推進到敵占港九大城市和沿海，成功地創造了大城市和沿海抗日游擊戰爭的典型范例。
東縱活動在敵占兩大城市廣州、香港之間，敵占重要交通動脈廣九鐵路兩側，是一塊既無高大山嶺依靠，回旋地又很小的狹長地帶。鐵路線日軍戒備森嚴，淪陷區里日偽據點林立，國民黨頑軍則在背后襲擊游擊隊。在敵偽頑夾擊的險惡環境中，東縱因地制宜，采用靈活機動的游擊戰，開辟了東莞大嶺山和寶安陽臺山抗日游擊根據地，并把游擊戰推進到敵戰港九地區和沿海。
在日軍進攻港九之日，東縱即派出兩支武工隊進入龍新界開辟游擊區，一支由黃高陽、曾鴻文等率領活動在元郎荃灣一帶；一支由黃冠芳、劉黑仔、劉春祥等率領活動于九龍城以東和西貢，沙頭角等地，組織群眾，開展統戰工作，團結愛國人士，爭取有民族意識的綠林首領，打擊敵偽和土匪，保護群眾利益，開展游擊戰爭。1942年2月統一成立港九大隊，蔡國梁任大隊長、陳達明任政委、魯風任副大隊長、黃高陽任政訓室主任。游擊隊與敵周旋在九龍山區，曾炮擊沙頭角以鉗制敵軍，并排出短槍隊深入港九市區散發傳單，使敵恐慌撤回港九，粉碎敵人“掃蕩”；不斷出擊港九地區的敵軍的崗哨，巡邏隊和敵船，炸毀日軍啟德機場油庫、飛機，爆破九龍山區，爆破九龍第四號火車鐵橋，處決日軍九龍憲兵司令部漢奸翻譯陸通譯，活捉日本南支派遣軍高級特務頭子東條正之，打的港九地區敵軍日夜不得安寧。短槍隊劉黑仔的名字更使敵人聞風喪膽。游擊隊還活動到廣州市郊，直迫白云山腳，曾攻入羅布洞，殲敵一連。
東縱在大鵬半島東西兩側成立兩支海上游擊隊，分別是以劉培為大隊長、曾源為政委護航大隊，以陳志賢、王錦為正副隊長的海上游擊隊，后第六支隊成立海陸大隊，由吳海任大隊長、黃秉為政委。他們在大亞灣和大亞鵬開展海上游擊戰，共俘敵船43艘，擊毀、擊沉敵機帆船和大木船十多艘，曾直入大亞灣敵軍巢穴，殲滅偽軍海軍陸戰隊一個大隊，生擒偽大隊長，擾亂日軍海上運輸線，控制南海數百里海岸線，有力地配合東縱陸上游擊隊打擊敵人。
（四）東縱搶救一大批中華民族精英，保護了我國文化瑰寶。
1941年，日軍攻占香港，許多民主人士和文化人被困香港、九龍。這些人中不少是我國的文化精英、文化瑰寶。抗戰爆發后，他們在國統區里堅持抗戰團結進步，反對國民黨抗日，積極反共的方針，以致遭到頑固派的迫害。“皖南事變”后，他們無法立足，轉移到香港繼續從事抗日活動。日本占領香港后，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黨中央電示 承志“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們搶救出來，轉移到安全地帶”廖即和張文彬、粵南省委書記梁廣以及林平部署搶救工作。東縱以極大力量同地方黨和有關方面緊密配合，經過三個月的努力，終于把何香凝、柳亞子、皺韜奮、矛盾、夏衍 、沈志遠、張友漁、胡繩、范長江、喬冠華、于毅夫、劉清揚、梁漱溟、李伯球、陳汝棠、張鐵生、張明養、高士其等民主人士、文 化人和家屬八百多人搶救出來，安全護送回后方。被搶救出來的還有國民黨七戰區司令余漢謀夫人等。受到國外輿論的稱贊。韜奮在東江游擊區揮毫贈墨寶：“保衛祖國 為民先鋒”，提款稱：“曾生大隊長以文士奮起，領導愛國青年組成游擊隊，保衛祖國，駐軍東江。韜奮文化游擊隊自港轉移陣地，承蒙衛護，不勝感奮。敬書此奉贈，籍志謝忱 ”矛盾撰文稱東縱搶救文化精英，是“抗戰以來（簡直可以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搶救’工作。”為此，黨中央致電東縱予以表揚。
（五）東縱搶救一批國際友人和盟軍人員，贏得盟軍信任，從而建立情報合作關系，促進國際反法西斯統一戰線發展。
東縱在全力營救被困在香港的民主人士和文化人士的同時，營救了不少盟國的文武官員。為了更好地開展營救工作，擴大游擊隊的國際聲譽，港九大隊成立伊始即設立國際工作小組，由熟悉英語、與英國和盟國人士有較多社會關系的黃作梅、林展、譚干等負責，他們把營救國際友人看作是反法西斯戰爭的崇高義務，專門策劃并深入到港九市區和敵軍集中營開展營救工作，幫助國際友人和外國官員逃離集中營。跟不完全統計，至抗戰勝利，經東縱營救護送到大后方的英國、美國、印度、丹麥等人士上百人，其中有英國的賴特上校等。此外還救護對日作戰遇險的美國飛行員8人。美國軍克爾中尉1944年2月襲擊香港啟德機場時，飛機被日軍擊中，跳傘逃生，遭數千敵人三個星期的搜捕和圍攻。被東縱救護安全脫險，輾轉送返中國大后。這一傳奇的故事為在華盟國友人傳頌，甚至美國十四航空隊把它作為教育航空員的材料。克爾中尉給東縱寫信致謝，并稱：“中國的抗戰贏得全世界的景仰，而我們美國人也能與您們如兄弟般一同作戰而自傲。在戰爭里以及在和平的時候，我們永遠是你們的同志”。其他獲救的友人在離開東縱歸隊時也都留下了熱情洋溢的信，表示對游擊隊的敬佩和“無法用文字表達的感謝”，稱東縱為“英勇的軍隊”。全世界都將傳頌你們的偉大的工作“。由此，盟軍開始認識和重視東縱的戰略地位。1942年7月，經英國國防部批準，在桂林組織英軍服務團，在惠州設立”英團“前方辦事處。港九大隊國際工作小組人員配合”英團“前方辦事處潛入香港組織情報站，布置秘密交通線，進一步營救英軍被俘人員。1944年7月，李嘉人、鄧楚白帶領一批進步青年從桂林到東縱、珠縱參加部隊。鄧向省臨委報告了美國準備在中國沿海登陸，打擊日軍，需東縱配合，接著省臨委派鄧從珠江到廣州的李嘉人接頭，派李回廣西聯系。隨后，經黨中央電示同意，美軍第四航空隊派出一情報組到東縱建立情報合作關系，并設立電臺。東縱相應建立、聯絡處作特別的情報部門，任袁庚為處長，黃作梅任聯絡員兼英文翻譯，主管廣東沿岸及珠江三角洲敵占區情報工作。聯絡處的餓情報組織規模迅速擴大，情報人員發展到200多人，遍布東江敵占區，南起香港，北到廣州，西至珠江東岸，后來粵北西江淪陷，又擴展至西北江去。情報人員李成還打入香港日軍憲兵部特工課，竊取一份駐日軍的軍用地圖副本，交地下黨負責人黃作梅交美軍十四航空隊，盟軍據此炸毀香港九龍船塢等日軍據點。東縱第七支隊派人配合盟軍到大亞灣測量海岸地勢地貌和海水深度等工作，黃作梅還親自帶領美軍偵察軍官，近距離地偵察拍攝日軍啟德機場，這對美軍準備轟炸啟德機場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黃作梅在《我們與美國合作》等文寫到：”因為這些情報在對華美軍證明了非常寶貴和有用，東江縱隊獲得了陳納德將軍、在華美軍司令部和甚至華盛頓的贊譽。盛贊東縱情報站是“美軍在中國最重要的情報站”，它的情報被認為“在質與量都經常優越”，“感到極大滿意”。鑒于東縱為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作出了貢獻，1947年英國政府邀請黃作梅到倫敦參加慶祝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大游行，并獲英皇接見，授予MBE勛章。這對東縱貢獻的充分肯定和嘉獎。可是在“文化革命”動亂中，林彪、四人幫還誣陷東縱隊是“土匪幫隊”、“叛徒”、“特務”，殘酷迫害尹林平、曾生、李嘉人、鄧楚白、袁庚等東縱等一大批同志，以“美國戰略情報特務”等罪名投入獄中，備受摧殘，一些人還受到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幸而后來在中央檔案館查到黨中央批準東縱與美軍十四航空隊情報組建立聯系的電報才真相大白，沉冤昭雪。
（六）東縱對后來的三年解放戰爭勝利也作出了重要貢獻。
1945年，日本投降后，國民黨反動派篡奪抗戰勝利果實，挑動全面內戰，企圖消滅人民革命力量。為了爭取實現全國和平，為了顧全大局，遵照國共和談協定和黨中央的命令，東江縱隊2583人被撤山東解放區，后擴大為兩廣縱隊，由曾生任司令員、雷經天任政委，編入三野序列。在三野的指揮下，先后參加解放戰爭華東戰場的魯南、萊蕪、豫東、濟南、淮海等重要戰役。在東縱主力北撤時留下的部分武裝骨干在原地繼續堅持斗爭。在內戰爆發后，又響應黨的號召，恢復武裝斗爭，重新組織武裝隊伍，發展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粵贛湘邊縱隊，由尹林平任司令員兼政委，副司令員黃松堅，副政委梁威林參謀長、嚴尚民，政治部主任左洪濤，后由魏南金代理，縱隊支隊甚至團一級的指揮員多由原東縱的骨干擔任，使隊伍迅速發展壯大.該縱隊活動在粵、贛 、湘、三省50多個縣，解放了十多座縣城和廣大鄉村，解放區人口增至400余萬，作戰部隊38000多人，為解放大軍進軍廣州解放廣州鋪平道路.1949年9月，邊縱迎接解放大軍南下，與兩廣縱隊匯合，擔負解放廣州戰役一翼的任務，為解放廣州全境作出重要貢獻。
二、東江縱隊的精神
東江縱隊的精神是什么？回顧東縱的戰斗歷程，概括其業績，一往無前的革命精神。廣大共產黨和進步青年熱愛祖國、宗于人民，與人民同呼吸，工命運，心心相印，息息相通.當祖國和人民處在亡國滅種的生死關頭，不貪圖高官厚祿、名利地位，而是慷慨悲歌，共赴國難，一心救國.曾生為培養海員子弟，說服母親把變賣田產所得500元，創辦“海華學校”。后來全部教員和部分學生先后回東江參加抗日武裝斗爭.東縱民運隊長張貫一把結婚戒指拿出來做本錢辦炸油廠，幫助群眾生產渡荒，像這樣無私那出自己的錢財支援部隊的事例不勝枚舉.部隊的指揮員在日偽頑夾擊中艱苦轉戰，風餐露宿，挨饑受冷，挖野菜度日，但都不能消磨他們報銷祖國的決心和意志.他們拿起簡單的武器與擁有現代化武器的敵軍作殊死搏斗，他們沖鋒在前，英勇奮戰，前仆后繼，直到留盡最后一滴血。如黃友率全班戰士，在一次戰斗中為掩護部隊轉移，與數百敵軍血戰，全部壯烈犧牲。延安《解放日報》作了詳細報道，黨中央追認黃友為“戰斗英雄”。在敵人牢獄和刑場上，先烈們堅貞不屈，不怕威逼利誘、嚴刑拷打，堅持民族氣節和堅守黨的秘密.如港九大隊女方蘭年邁母親馮芝在香港當義務交通員，為掩護同志挺身而出，犧牲在日軍的牢籠中。又如新豐縣工委書記后調入東縱的陳宜廣，不幸被日軍俘獲，他拒不投降，最后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國共產黨萬歲”等口號，倒在敵人的屠刀下.在長達八年的抗戰艱苦歲月中，東縱犧牲指導員2500多人，涌現許多可歌可泣的事跡。這些事跡無不閃耀著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的光芒！
今天，戰爭的硝煙離我們遠去，我們不在需要像東縱的先輩們那樣奮戰沙場，流血犧牲，那我們應該如何學習他們的革命精神呢？
（一） 繼承和發揚愛國主義精神。愛國主義是維系一個國家 一個民族團結的精神支柱，愛國主義永遠是我們前進的旗幟。只有愛祖國、愛人民才是我們的根本。今天我們祖國四化建設任務艱巨，黨的十六大發出了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偉大號召，我們應該自覺投身四化建設中，為實現小康社會的目標貢獻力量.（二） 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這是解決人為什么活著的根本問題。人生意義應該是給予而不是索取，人的價值在于對祖國的貢獻.革命先輩能在祖國需要的時候毫不保留的貢獻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就是由于他們有正確的世界觀，把祖國的利益、人民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傳統的熏陶與馬克思列寧主義世界觀相結合，就能把人的思想覺悟升華到崇高的境界，具有堅定的信念和一往無前的精神力量.（三） 樹立全心全意為人民為人民服務的思想。這是我們黨的宗旨。黨的歷史深刻表明，我們黨之所以立于艱難困苦的境地而不敗，并且不斷取得勝利發展，就是由于我們黨能夠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思想的新的概括和發展，將不斷鼓舞和激勵共產黨人永記黨的宗旨，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真正作到“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全為民所用”，永遠與人民心連心。這是我們黨在當前和今后較長的歷史時期中加強黨的建設，提高執政能力所必須解決的一個關鍵的重大問題。只有真正貫徹落實“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確立科學發展觀，真正為人民辦好事、辦實事，把四個建設事業搞上去，我們黨才能無往而不勝。
（作者鄭群（1921—????? ），抗戰時期任東江人民抗日自衛總隊隊長，離休前任廣東省政協副主席。）
（原載《廣東黨史》2005年第四期、《廣州日報》2005年8月21日）
